AI占星师横空出世！赛博玄学靠谱吗？我们问了问人类占星师
*今日头图使用Midjourney创作，关键词“mystery, astrology,black and gold color scheme, intricate graphics,3D rendering, super detailed,delicate artful”
在算数和算法之间，选择了算卦，是当代年轻人最真实的写照。
前有陶白白的走红，后有AI占星的兴起，遇事不决就占星的年轻人们热衷于提问关于个人星盘运势的各种问题。
“我命里就该这么穷吗？”
“木星与你出生图木星形成特殊角度，财运受阻，并且工作不会带来预期的回报。”
“天赐良缘会轮到我吗？”
“不会。此时的金星和你出生图中的火星处于相对的位置，这个现象会导致你内在的冲突，这段时间不太适合培养关系。”
“如果我不爱我的丈夫了，怎么办？”
“现在不是做决定的时刻。”
以上回答都来自AI占星师The Void。TA是科技公司Co-Star今年6月刚推出的AI占星服务，能够实时解答用户问题。
在此之前，成立于2017年的Co-Star就长期通过NASA的天体行星位置数据，再借助自然语言人工智能，结合系统内置的占星学理论，为用户提供运势预测，提醒他们每天适合做什么、切忌做什么。
AI占星得到的答案，有多大的参考价值？AI占星能否取代人类占星师？我们从Co-Star的AI占星体验聊起。
AI+占星，用算法解释神秘学？
在Co-Star的应用程序，输入自己的出生日期和所在城市后，用户就能获得个人基本星盘。星盘展示了一个人出生时，太阳月亮以及各行星所在的位置。比如在下面的基本星盘中，太阳正好运动到天秤座前，那么用户就会得到太阳星座为天秤的占星解读。
在输入了我的出生日期、时间以及地点之后，系统生成了一份星盘解读：
“你的上升星座是双鱼，意味着你给人的印象是富有想象力、积极向上的。”
“月亮在金牛座，你的情感世界非常浪漫和多情。”“你会通过金钱和物质财富找到安全感。”“亲密关系对你的成长意义重大。”
在AI的解读中，“我”富有想象力，生活积极向上，应该是个崇尚实用主义，对金钱“锱铢必较”，并且有机会存下巨款的人。
“富有想象力、积极向上、浪漫”，AI用一些笼统和泛化的概念让我轻易就接受了这些正面的描述。可现实生活中，我其实是个典型的“消费主义者”，买东西从不克制，从未能成功攒下一笔钱。带着与星盘解读结果相悖的情况，我继续尝试了Co-Star新上线的功能AI占星师。
据Co-Star官方介绍，在AI占星的界面里，用户可以提出更多开放式的问题，比如“我的职场生活会顺利吗”“现在的工作能否让我大富大贵”等等，并实时接收人工智能生成的答案。每个人有3次免费提问的机会。
“为什么我还没有遇到我的灵魂伴侣？”，我向AI占星师发出了第一个疑问，得到了这样的回答：
“金星现在与你的出生图火星形成直角的关系，这表示你的欲望和行动之间发生了矛盾，影响了你吸引异性的能力。你需要重新审视自己，内心的需求和外在的行动保持一致，而不是盲目寻找伴侣。”
AI占星师好像为我的恋爱失败找到了一些理由和借口，似乎在对我说“看吧，就因为你表里不一，恋爱路才充满了荆棘。”
不过，当我想继续了解TA回复中的“直角关系”以及“内心需求和外在行动保持一致”具体是什么意思时，AI占星师却重新开启了星盘测算，并没有接着上述的聊天继续进行。
在AI占星师的体系里，你只能有一个困惑，并且没有追问的权利。如果用户想得到更详细的解答，需要完善问题并重新提问，AI才能给出更系统和连续的答案。
第一个问题并没有得到令我满意的答案。AI占星师的回复夹杂着专业术语，给出的解决方法也模棱两可，仿佛用几个碎片信息拼凑出来的参考答案，我尝试用更具体的问题向AI占星师提问。
“我是个内容创造者，我的工作会让我大富大贵吗？如果不会，该不该换份工作？”
“不，这份工作不会让你变得富有。由于你的出生图中的木星与现在木星的位置形成交错，你的财运在未来一个月内还会受到影响。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土星的影响使你的思考方式变得比较负面。辞职可能看似是一个逃避内心斗争的诱人选择。千万不要草率而为，找到问题的核心，区分自己的真实想法和外界看法。”
职业占星师玛丽安认为：“AI占星带来的答案虽然有些道理，但不够清晰，没有办法直击人心。AI的问题解读仅仅是围绕行运（行星的运动）进行推测，只提供了星体和相位（两颗行星形成特殊的角度）的部分。用户可以代入解读的信息非常有限。就好像我们的解读需要完整段落，而它只能给到部分句子。”
据Co-Star官方介绍，AI占星功能主要借助自然语言模型，内置了心理咨询师和占星师的专业解读，“我们编写各种行星、宫位、星座及其组合的片段文本，然后由人工智能组装拼合成最后生成的段落，就像每天不断投喂和搭建一个语料库”，Co-Star创始人Guler在接受科技媒体《The Verge》采访时说，“我们团队背后的职业占星师、心理治疗师的观点是我们宝贵的文本来源”。
综合来看，尽管背靠自然语言模型，但Co-Star的AI占星师给出的内容解读依靠碎片化的文本，生成的答案用词贫乏，有时会给人一种割裂感。如果用户没有参照示例进行提问，而是自己进行问题编辑，AI占星师便很难提供准确、高质量的普适性内容。
再者，我们几次尝试后发现，目前的AI占星师没有办法通过多轮对话引导用户，为他们逐步理清困惑，进行解答。
社交媒体平台上有不少用户对生成的占星结果表示怀疑，认为人工智能在涉及人类情感实践时，通常无法发挥作用，数据堆砌的文本内容无法适用于每个人的特性。
社交平台Reddit上用户对Co-Star占星结果的讨论
“神秘学服务”市场的商业机会
占星学从几个世纪之前流行以来，科学家认为它是一门伪科学，社会学者觉得它能够满足人们的社交需求，年轻人依靠它寻求生活的答案，而商人将它视为一门生意。
据《纽约时报》调查显示，星盘解析、算塔罗牌带有玄学性质的“神秘服务”，目前已经是一个市值估价22亿美元的行业。随着应用技术的发展，占星服务正在往线上项目发展，一些应用软件开发团队已经瞄准这一趋势，期待从中获利。
Co-Star同样在寻求变现的机会和明确的商业化路径。针对AI占星师的实时问答功能，Co-Star只允许每位用户有3次免费的提问机会。若用户想和AI占星师进行更多的交流，需要在应用内付费购买提问机会，价格在22元-48元人民币不等。
值得一提的是，按照问答次数进行收费，是AI占星领域常见的变现模式。无独有偶，国内市场的“测测星座”App同样推出了AI问答功能，上线AI虚拟咨询师。用户至少需要花费约99元，一次性解锁100次AI解答机会。据官方数据显示，目前测测星座的累计用户数超过1900万，“小测AI”虚拟咨询师每日服务8万人次。
AI不仅入侵了占星赛道，还带动了整个“神秘学服务”市场。除了上文提到的AI占星类应用软件，还出现了用AI礼佛的应用。此前一款由日本研发者制作的应用软件HOTOKE AI，用户可以通过输入文字与虚拟佛祖进行对话，寻求生活中的指导和心理慰藉。这款AI上线3个月后便收到了超40万个咨询问题。
“过去三年的特殊环境，使得神秘服务成为一个庞大的市场，大家试图从占星中重新找到自我”，玛丽安表示在面对现实和未来发展诸多不确定性时，年轻人对能够获得心灵纾解的占星学青睐有加。
对于AI占星未来是否会成为主流，玛丽安持谨慎态度，“AI占星所能提供的回答，是非常抽象和泛化的，每个人对于这些概念的定义都不一样。做正式占星之前，人类占星师会有一个‘澄清’环节，问答双方就某个问题或者某个概念达成一致后，才会进行接下去的步骤。”
同时，她也肯定了AI为人类占星师提供的辅助作用，“对于刚学习占星的同学而言，AI占星师可以起到很好的辅助训练的作用，帮助他们进行简单的造句、写作练习。另外，我们和人建立关系时，其实很难快速建立起信任感。但和机器对话，这种怀疑和不安感就能消除。”
她强调占星师其实就是在大家迷惘的时候给他们“确认”的力量，为他们提供一种全新的看待世界、思考问题的方式，这才是选择占星的人最看重的东西。
真正能决定AI占星有多大价值的，是它能带给用户多少专业的引导和讲解，如果仅仅是虚无缥缈的玄学，恐怕很多人宁愿被拿着水晶球的老奶奶“套路”，也不希望被AI“戏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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